他决定再遛哒一圈。
霍无荻穿着淡黄色的薄纱襦裙,在院子里跑来跑去的忙碌,她不喜欢那些高高在上的家主,谋主,管事,甚至不喜欢眼睛长在脑门上的千人将高手。
就喜欢往曹锟带来的百人将高手中间凑,一会给喜欢她的百人将一颗果子,一会给拉住她避免她摔跤的百人将一个糖果子,见百人将护卫看门被太阳晒得流汗,就吭哧吭哧的扛来云氏才有的遮阳伞……
六岁的女娃娃,正是招人疼爱的时候,更不要说霍无荻最近被云策养的白嫩嫩,胖嘟嘟的,就算说她是天女娃娃都有人相信。
这样的一个娃娃喜欢亲近,那里是那些粗豪汉子们能抗的住的,纷纷掏出自己身上所有能哄娃娃开心的东西送给霍无荻。
偏偏霍无荻只喜欢一些有心意的礼物,不喜欢贵重的礼物,你给她一个自己削的木刀,木剑,木头娃娃啥的她会欢喜的接住,说不定还能甜甜的喊你一声‘伯伯’。
遇到一些珍贵的首饰,金子啥的,小娃娃就眨巴眨巴眼睛就哭,要‘伯伯’把这些好东西收回去,这样,在穷的时候,就不用卖自家娃娃了。
看到哭泣的漂亮娃娃,就算是最穷凶极恶的百人将,也只会想着把这个漂亮娃娃抢回家好好养着,也不会生出什么阴暗的提防心思。
每当霍无荻开始进货的时候,雷鸣就抱着双臂站在阴暗的角落里,用阴郁的目光看着那个在百人将群里咯咯乱笑的小姑娘。
六十八个百人将,就算从一个百人将身上吸取十年份的内息,她也能收六百八十年的……
天黑了,霍无荻终于停止了跟白人将们的嬉戏,关上门之后,那张明艳又娇憨的脸立刻就阴沉下来了。
瞅着站在她房间中央的雷鸣道:“你要是再敢在我干活的时候偷看,我就挖掉你的眼睛。”
雷鸣同样阴沉着脸道:“你这样做是不对的。”
霍无荻往前凑一下,抬头看着高大的雷鸣道:“不对你妈啊。”
雷鸣怒道:“女孩子怎可说脏话?”
霍无荻跳起来道:“脏话你妈啊。”
暴怒的雷鸣一拳就砸向霍无荻的小脸,眼看拳头就要打到霍无荻的脸上了,他停住了拳头,疑惑的道:“你怎么不闪?”
霍无荻跳起来一拳砸在毫无防备的雷鸣眼睛上,并且趁机捏住了他下意识要反抗的拳头。
雷鸣看一眼那双抓着他硕大拳头的白皙嫩手,正要甩开,就觉得自己的内息如同江河溃堤一般向霍无荻那双小手上流淌而去。
雷鸣怵然一惊,低头撞在霍无荻的鼻子上,让她鼻血长流,这才解开被抓住的双手,赶紧内视身体,稍微感受一下,就发现自己半个月的内息算是白练了。
“你是故意激怒我,想吸取我的内息?”
鼻血长流的霍无荻冷冷的道:“你的内息是臭的,我不要。”说着话,小小的手掌就按在矮几上,矮几微微震动一下,上面就出现了一只深达半寸的小小掌印。
雷鸣看了那个小小的掌印一眼,然后笑眯眯的道:“你的内息用一分便少一分是吗?”
霍无荻愣了一下,马上道:“难道说你的内息越用越多不成?”
雷鸣笑道:“当然不是,我的内息今天用完,明日还能复生,你的内息到底是偷来的,今天用完了,明日就没有了,哈哈哈,到底是一只小偷,没办法长久。”
霍无荻小巧白皙的手指如钩,带着撕破空气的裂帛之声抓向雷鸣的腰腹,雷鸣知道自己打不过现在的霍无荻,一个闪身,就来到窗前,推开窗户就夺路而逃。
霍无荻瞅着大开的窗户运气良久,才算是压下心头的怒火,想到雷鸣说的话,就用力的揉揉脸,挂上憨憨的笑容,把矮几上的一盘蜜卷端上,穿过云氏内庭,出了前门,来到客房外的帐篷,掀开帘子,冲里面的四个百人将笑眯眯的道:“伯伯,晚上吃一点甜点再睡,明天更有精神哟。”
云策在荒原上奔走了一整天,都没有钓到沈廷玉。
天黑的时候,他没有继续在荒原上漫游,找了一处水源地,在沙洲上点了一堆火,热了一些食物,匆匆对付几口,就拉出来一张毯子,让枣红马卧在上风位置帮他挡风,准备在沙洲上过夜。
狗子从腕带中爬出来,沿着云策的手臂爬到他的肩头道:“沈廷玉就在附近。”
云策道:“你定位不准,我觉得他不在,我是他的生死大敌,如今孤身一人出现在荒原上,他没道理躲着我。”
狗子道:“他就在附近,我很确定,只是位置飘忽不定,忽东忽西的,你在找他,他也在暗处观察你,似乎对你的出现非常的忌惮。”
云策想了一下道:“以前没有能杀死一个宗师境界高手的东西,现在,有了,以他多疑到可以杀死自己父亲的程度来判断,他还是想让我去找搬山的麻烦,他躲在暗中突袭,这样做对他来说是最安全的。”
狗子道:“我测算过,你没可能在很短的时间里杀掉搬山,加上我也不成,我们联手或许能杀掉搬山,那也应该是一场惨胜,一旦沈廷玉突然出现,你就死定了。”
云策喟叹一声道:“人家豪奢到一次出动两位宗师,还互为奥援,这简直就是一个死局,无法破解。”
狗子道:“那就僵在这里好了,你只要不是同时遇见沈廷玉与搬山,就算打不过,逃跑是没有问题的。
沈廷玉因为你,也没办法联合搬山继续搜寻曹锟,总体计算下来,你这边是占便宜的,一次拖住鬼方两位宗师,让他们无暇他顾,说出去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情。”
云策满意的点点头道:“那就拖着,我就不信沈廷玉这个家伙可以不眠不休的改变自己的方位。”
“上次枣红马从沈廷玉这里拐走了一匹母雷烟兽,我觉得他现在正骑在雷烟兽身上到处游走呢,我搞不明白的是,你有我帮助定位,可以发现他的行踪,那么,他是依靠什么东西来确定你的位置的?
我把白天我们的行走的路线图画出来了,结果发现,我们与沈廷玉有几次明明是可以遇见的,偏偏我们与他擦肩而过。
我不相信这是偶然,演算之后,我更加确定一点,你能利用我的本事搜寻沈廷玉,估计他手里也有一件神奇的东西可以搜索到你。
我是硅基生命,这个世界再出现一件硅基生命的可能性没有,那么,就应该是碳基生命,我们不妨重新搜寻一下这个可以监视我们的碳基生命。”
云策瞅着漆黑的夜空道:“会是什么样的碳基生命呢?”
狗子道:“不外乎飞禽走兽。”
眼见狗子留下四根触手支撑身体,把其余四根触手伸向天空,云策能感受到空气中产生了一阵轻微的波动,这股波动就像涟漪一般一圈圈的向外扩散。
良久之后,狗子收回四根触手,对云策道:“沈廷玉在西边二十里处,搜遍四周,没有发现特别的飞禽走兽。”
云策将头靠在枣红马的肚皮上,抬手给枣红马喂了一颗婴儿豆之后,就对枣红马道:“你是什么时候背叛我投靠了沈廷玉的?”
听了云策的话,枣红马吃惊的把刚刚入嘴的婴儿豆都掉了,不解的看着靠在它肚皮上的云策。
狗子闻言,立刻探出四根触手,牢牢的贴在枣红马的肚皮上,片刻之后,就爬上了枣红马的身体,四处游走一阵后,居然从枣红马的尾巴毛里抓出一根银白色的金属棒举到云策面前。
云策仔细查看了这根比绣花针粗不了多少的金属棒,对狗子道:“这就是独属于沈廷玉的追踪器是吧?”
狗子道:“可以自主发出震荡波的金属柱,与虎贲脑海中的东西同处一门,沈廷玉应该能接收到这根金属柱的震荡波,从而界定你的位置。
不过,偏差应该很大。”
云策抬手捏住枣红马的下巴道:“聪明起来啊,人家不是因为你躲在烂泥里就放过你,而是在你尾巴里放了一个追踪器,幸好你跑的足够快,追踪器的偏差比较大,才没有让人家发现云氏山庄的位置。
否则,人家早跑到家里来寻仇了,到时候,我战死,娥姬被杀,张敏被杀,两个娃娃也活不成,枣红马啊,你长点脑子好吧,我以前总是让你自己做主,你现在也看见了,你做主的结果就是害死我们全家。”
枣红马闻言,腾的一下从地上站起来,看起来非常的愤怒,昂嘶一声,就要跑出去朝沈廷玉拼命,跑了两步之后又停下脚步,回头看着云策,一双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——它不知道沈廷玉在哪。
云策站起身抱住枣红马的大脑袋一边抚摸它的长耳朵,一边对枣红马道:“我一会挖一个坑,你对着坑里大喊,长耳朵的是蠢驴,一连喊三遍,我就原谅你,让你以后继续跟着我吃香的,喝辣的。”
说罢,云策推开还想黏在他怀里的枣红马,一拳凌空虚虚的捣在地上,地上就出现了一个一尺方圆,三尺深的坑。
枣红马含着泪来到坑边。把长嘴伸进坑里就‘嗷啊。嗷啊,熬啊’的喊叫起来。
狗子看不过去,对云策道:“你至于这样吗?” 《远山破阵曲》-孑与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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